三日小狐、堀兼、虎彻组、鹤一期

饮鸩止渴

几个月前的点文……大少爷鹤x管家莓

本文鹤丸单箭头,下章完结


饮鸩止渴(上)

Cp 鹤一期

ByRouge

 

——Soul driven is the desire of the prophet

       灵魂的驱导是欲望的先知。

 

鹤丸国永生病了。

伴随春季到来的流行性感冒来势凶猛,打得他措手不及。前来探望的青江将削好的苹果送入自己口中,笑容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看看,看看,遭报应了吧。”

懒洋洋倚着靠枕的银发少年闻言,乜斜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现在头痛鼻塞眼睛酸,喉咙更是如烈火灼烧般干涩疼痛,心气正不顺着,也就没了往日抬杠的心思。这时刚好家中佣人拿着热水药片走进来,鹤丸国永转了转眼珠,故意端起面孔吩咐说:“让一期一振过来。”

青江差点被囫囵咽下去的苹果噎着,忙拍着胸口捋顺气,“喂喂你不至于吧,玩玩逗逗可以,赶尽杀绝就过了啊。”

从床头果篮里取出一个苹果,在手里掂了掂,鹤丸国永呵呵一笑,终于肯开尊口了。“青江,你最近是闲得慌吗?”

青江瞄了眼他手中的“凶器”,特别知情识趣地摇头。

银发少年笑容一敛,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沉默是金懂不懂?”

前面说了,青江是个特别知情识趣的人,此时果断点头表明立场,然后默默在心中为即将倒霉的一期一振念了句阿门。

鹤丸国永对他的乖觉感到满意,目光一转,直勾勾地盯着卧房门上的纹路细细研究观瞧。少顷,门扉被轻轻叩击了两下,随后传来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说:“鹤丸少爷,我进来了。”

然后肉眼可见的,银发少年精神起来了。

 

将手中的苹果往推门而入的一期一振怀里一扔,鹤丸国永扬起下巴道:“把皮削了。”

一期一振接住苹果,沉默的走近前,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低着头开始削皮。红彤彤的果皮连而不断,衬着他白皙骨感的手指,鲜明的色差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美。青江不着痕迹地偷偷瞥了眼他的额头,微微晃动的刘海下隐约可见一块青紫,周遭拉着的血丝无声昭示之前受过怎样的重击。他多少有些不忍。

就在青江思忖的当,一期一振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鹤丸国永。后者也不负所望,开始刁难起人来。“你这样我怎么吃啊?”说完,还特别特别嫌弃地看了一期一振手中那个圆润完整的苹果一眼。

蓝发少年收回手,干净利落的刷刷刷几刀切好装盘,末了取出两根牙签插在果肉上,而后将磁碟再度递到鹤丸国永面前。

银发少年仍旧不接,懒洋洋地说:“不好看,影响食欲。”

一期一振也不废话,从果篮里取出几个苹果重头来过,十指灵动如蝶翼翻飞,没过一会儿,便雕出了造型各异的精致花样,摆到他面前。

鹤丸国永无动于衷,目光紧紧盯着眼前人波澜不惊的眼,良久,忽然笑了:“不吃了,你手指碰来碰去的,我嫌脏。”

蓝发少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动着暗沉的火光。鹤丸国永莫以名状的激动起来,就好像等待许久的东西终于要出现般,怀着忐忑雀跃的心情。

可在下一秒,现实就兜头泼了他一盆冷水。

所有情绪尽数收敛的一期一振又恢复了往常温和沉稳的模样,成熟事故的不似他的年龄。他气定神闲地将盘内的果肉尽数倒入垃圾桶,而后凝视着面色难看的鹤丸国永,用平稳的声线问:“请问少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见势不妙的青江随便找了个由头,在鹤丸国永发作前将人给带走了。

转瞬间人去楼空的卧房内,一时只余下急促的呼吸声。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鹤丸国永的病情加重了。

整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清醒的时间却没有多少。过高的热度麻痹了他的思想神智,他开始不停地发梦。

一些过去的,有关于一期一振的梦。

 

鹤丸国永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一期一振。可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同龄人却并不陌生。对方是吉光管家的儿子,自小懂事有礼,见过他的长辈总会忍不住想要夸赞两句,就连他的父母也不外如是。身为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种种事迹在熟人圈子里自然耳熟能详,好奇心从来都很旺盛的鹤丸国永不由对本尊产生了兴趣。

八岁的一期一振穿着雪白偎贴的衬衣,下摆规规矩矩的扎进西装短裤里,柔软的蓝发乖巧的贴在颊边,就如同他的眼睛,午后阳光般干净温暖,似水柔和的。

鹤丸国永忍不住凑近前,摸了摸他的脸颊。嗯,果然是暖的。

被骚扰的一期一振眨了眨眼,神情有些困惑,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的全是他。

鹤丸国永被逗得笑弯了眼,手痒的又捏了捏对方的嫩肉,觉得多这么个玩伴也不错。虽然鹤丸老爷与夫人的本意是想潜移默化,让他多少学乖些,别像之前那样让人头疼。

都是不识愁滋味的年纪,无忧无虑两小无猜,自是亲近。鹤丸国永总喜欢在恶作剧的时候带上一期一振,看着对方因陷入两难而拧着眉头苦恼的模样而眉开眼笑。每到这时,一期一振都会生气,然后板着张脸用一本正经的口吻义正辞严地告诉他这是不对的那是不行的,俨然一副小大人的姿态。鹤丸国永觉得有趣极了,便更是乐此不疲,对一期一振也是粘的越发紧。

他想他那时候是真拿对方当朋友的。

 

那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鹤丸国永迷迷糊糊的想。

好像……好像是从一期一振疏远他开始。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鹤丸国永每每想起,胸口就窒息般的疼痛。

 

人总有长大的时候。

脑袋活络又长得好的人总归受大众欢迎,鹤丸国永有了更多玩伴供他选择,抱着尝鲜的念头,他开始将更多精力投注在了外界的新鲜事物上。等他疯够了再回头时,却突然发现,身后已没有一期一振的身影。

这让鹤丸国永多少有些不悦,而当他细细观察发现对方在离了他后并无任何异常时,这种不悦就更明显了。事到如今鹤丸国永都没想明白这种情绪是因何而来,就像他同样不明白为何自己后来还巴巴的粘回去一样。

在鹤丸国永跟着狐朋狗友玩得乐不思蜀时,对那些活动并不感兴趣的一期一振选择回家帮父亲在忙不过来时,处理些工作上的杂务。

切实体会到一期一振并不是离开他就不行这点的鹤丸国永说不出来是该气急还是该觉得挫败,十六岁不是个能憋住话的年纪,他拉住正在花园修剪花枝的一期一振,质问他这段时日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被抓着胳膊的一期一振停下手上的动作,闻言疑惑地看向他,“我看您玩得很开心,似乎并没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

鹤丸国永语塞,有些心虚的强词夺理道:“就算我不需要你,难道你就不会主动来找我下吗?万一我突然找你有事呢,临到头我上哪儿找人去?”越想越是这么个理,银发少年腰板一挺,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一期一振只当他小孩子脾气又发作了,笑着安抚:“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来的,只要鹤丸少爷不觉得我搅了您的兴致就好。”

鹤丸国永挑了挑眉梢,志得意满得宛如打了场胜仗。

那一日,阴转晴的小少爷难得放弃了外间的花花世界,陪自己的童年玩伴在花园内呆了整个下午。

春日午后的阳光带着令人身心舒展的温度,鹤丸国永懒洋洋地眯着眼睛,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银发少年转过头,看向一期一振。沐浴在金色日光下的少年有种朦胧的不真实感,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确认那份真实。

微凉的发丝滑过指间,却带不走他胸口炙热的温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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