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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小学妹愣了愣，“我是之前拜托鹤丸学长转交东西给一期学长的人，想谢谢你愿意收下我的心意。”

一期一振惊住，他不笨，过往种种在脑内急速掠过，线索千丝万缕，有个念头逐渐形成。

原来她喜欢的不是鹤丸，那么之前看到的场景，前段时日出现的小巧物事……他现在急需另一名当事人给出解释。

而这边也不能贸然给学妹造成伤害。一期一振软下语调，回：“不，是我要谢谢你愿意花心思为我准备礼物，这么多日，辛苦你了。”

私心里他并不愿意将事情往坏处想，毕竟牵扯到一个此刻在他心里如此特殊的人，他希望他的一切都是好的。

少女闻言，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笑容，不断地说谢谢，最后抖着嗓音道：“即使学长不喜欢我也不要紧，能够喜欢学长这样温柔的人，我已经很开心了。”

一期一振瞬间被鲠住，连话都不会说了。

苦心构筑起的美梦被敲碎，臆想的斑斓色彩逐渐褪去，回归玻璃般的透明。

就在这时，被人群簇拥着的鹤丸国永走了进来。在看清屋内情形的刹那，脸色微变。

一期一振瞧在眼里，心中一沉。他们相识多年，对彼此的了解是双向而深刻的。

戏剧社的社员们感受到气氛不对劲，也不再喧闹，安静了下来。

一期一振深吸口气，道：“去外面谈，站在这里耽误人家时间不好。”语毕，对小学妹柔声道：“抱歉，你在哪个班，之后我会去找你。现在先收拾下，你需要休息。”在得到信息后，率先排众而出。鹤丸国永顾不得换衣服，一声不吭的跟在他身后。

走进校园内最为幽静的树林内，一期一振站定，转身望进他的眼睛里。“你应该有话同我说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鹤丸国永沉声道：“是我从中作的梗。”

一期一振庆幸在来时的路上做了心理准备，才能承受尘埃落定后的心理落差。尽管这并不好受。

“东西呢？”他低低问。

“……在我家。”银发少年踟蹰片刻，又补充了句：“都没动过。”

“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去你家。”一期一振越过他的肩膀，向外走去。“我在校门口等你。”

令人窒息的沉默凝固在两人之间，贯穿了整条回家的路。

鹤丸国永几次试图打破僵局，却在看到蓝发少年紧绷的侧脸时，徒劳地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胸口处隐隐作痛。

鹤丸国永的家还是如此的毫无生气。偌大的斗室内弥漫着寂寞的味道，混杂着幽冷的空气吸入鼻腔，沸腾的怒火被冻得摇摇曳曳，微弱了不少。

一期一振跟随人走进房间，看着他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收纳盒递给自己。一期一振接过，打开盖子看了眼，果然都是些极为眼熟的小巧物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非常失礼，对她和对我，都是一种不尊重。”

“这事于情于理都该由我亲自处理，就算是拒绝，也要我和她说，否则对不起她的真心实意。”蓝发少年的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倦怠，“鹤丸，我们已经不再是做事不用瞻前顾后也能得到原谅的年纪了。”

鹤丸国永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我先回了。”一期一振抱着盒子往门口走，手按在铜质门把手上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你实话告诉我，像这样的事之前还有过吗？”

鹤丸国永：“……有。”

一期一振不自觉握紧了门把手。

“几个？”

“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国中。”

“……”

一期一振心潮起伏，过了良久，方才道：“鹤丸，我生气了。”

一期一振很少生气，一旦发生，就意味着某些事的无法挽回。

他们相识多年，鹤丸国永自然明白。

他箭步冲上前，将人抵在门背后，艰涩地道：“你不问我这么做是为什么吗？”

一期一振不适地推了推封住他两边生路的手臂，见对方纹丝不动，蹙起眉头道：“我们就事论事，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足以成为你伤害他人的依凭。”

鹤丸国永闻言，深沉的痛苦与不甘自眼底流泻而出，太过强烈的情绪洪潮冲击得他眼眶发红，“我是有错，可我喜欢你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被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人抢走？！”

明明是我比她们先遇到你，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银发少年伏在一期一振肩头喃喃：“我在等你啊，在等到你喜欢上我以前，当然要扫清障碍。”双臂搂住眼前这个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人，进而慢慢收紧，仿若要融入自己骨血般用力地抱着，“我只是喜欢你，想与你在一起而已。”

那模样看上去，就像个抱住心爱之物的可怜孩子，正在为它的即将逝去而发出哀鸣。

——tbc——

明天去看个专场，周四更